交易（10）
“陶醉，你赶紧收拾点伍扬的东西来城南医院来！他刚送急诊了！”
“我立刻过来。”
挂了敖三的电话，陶醉立刻跑到伍扬房间胡乱抓了几套换洗衣服就甩上门冲了出去。一路上，陶醉心里慌乱不堪。师傅你开快点，再快点。无数个可能闪过他的脑海，他一个都不敢往下想。他抹了一把脸，湿漉漉的，不知道是手心的汗还是不安焦虑的眼泪。他紧紧攥住手边装着伍扬衣物的袋子企图保存一点点镇定。
手术室外，敖三一脸疲惫地坐着，手术室的灯还亮着。
“你别走来走去了，你刚抽了血，你坐这歇会。”敖三拽过魂不守舍的陶醉，按在椅子上。
“你说伍扬这么稳的人，打起架来怎么比我还猛”敖三小心地转了转手腕，还有些吃痛。
“他心痛，打架算什么。”陶醉的拳头抵在胸前，整个人像是僵住了。
三个小时过去了。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。
“还好你们送来的及时，扎到他左侧胸腔的玻璃碎片离心脏还有一厘米，静脉大出血，我们现在已经止住了。不过他现在还非常虚弱，必须卧床静养。这几天不能有任何活动，防止二次破裂。”
“谢谢，谢谢医生！”
手术室里推出来的人。七七八八插了一堆管子，面无血色的昏睡着，只有一旁的心电图有规律的出现的波动显示着心脏的微弱的跳动。
陶醉没有说话，抓着病床的扶感，像刚从水里捞出一样，颓丧又潮湿。敖三戳了戳他的前胸“疼，对吧。”
不是疼，陶醉的心都要碎了。
两个人陪了伍扬一整晚。敖三进出接了打了好几个电话。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，领着一脸神情沉重的伍立帆进了病房。
“医生说，会慢慢好起来的，就是失血过多，需要一段时间恢复。”
“谢谢你，小敖，还有陶醉。”
伍立帆看着监护室里，躺在一堆仪器中间的人。往日凌厉的目光变的有点暗淡。昏睡着的伍扬看起来像忽然变小了，变回了一个孩子，显得那么柔软无助，眉眼的弧度分明全然是那个曾经最爱的女人的影子。
“你们刚才垫了钱吧？我让刘秘书给你们补上。你们也在这里敖了一晚上了，赶紧吃点东西，回去休息吧。”
“伍叔叔，我们一块陪着吧。他现在都还没醒。你刚下飞机，你还是先回去歇一会。咱们轮换着。”陶醉拉着伍立帆坐下，递了一瓶水。
“我明天一早去公安局做笔录。那些人现在都在我爸他们局里呢。我看得判他个十年八年的！”敖三说着说着就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陶醉，你来一下”
伍立帆叫走了陶醉，敖三远远地看到他们在走廊拐弯处说着些什么。而他开了罐可乐，心里想着的是，等伍扬醒了该怎么告诉他，张真圆的妈妈没有抢救过来。都是苦命孩子。一仰头，一罐可乐咕咚咕咚全下了喉咙。
人呐，活得真挺不容易。
敖三翻开手机，看了一眼相册里面保存着着一张照片。又按灭了屏幕，仰头靠在墙上，试图闭目养神一会儿，全然忘记了自己嘴角的淤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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